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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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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好,我叫维克·查尔斯,很高兴认识你。”
  “啊!你好小维克,看起来你对那个钟非常感兴趣。你知道吗,所有钟表里的机芯,从轮系振动系再到每一根弹簧每一根发条,都是我们伟大的炼金术士设计的。”瑞格抱起双臂,左脚掌撑着地板,身体稍稍向后倾斜了一些。
  “请问你在写什么呢?”维克被压在他手底的稿纸吸引了注意。
  “哦!这个呀!”瑞格又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后,把稿纸一层层铺开,展示给维克看。
  只见稿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单词,每张纸上还有配图,大多都是各种奇异的花草鱼虫,还有几张上画着维克看不懂的奇怪图案。
  维克尝试阅读纸上的文字,但是发现字迹有些散乱,于是他便靠近了一些。等他仔细观摩这些单词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不是字迹散乱,而是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书写的文字。维克抬起头疑惑地和露丝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瑞格。
  “这些都是我毕生的研究成果,你看这个,再看这个。哦天呐,我才是最伟大的炼金术士,艾萨克那个家伙能像我一样和神对话吗?哼,不过是比我更会编故事罢了!”
  瑞格兴奋地向维克和露丝介绍自己的研究,但他写的单词两个人一点也看不懂,只能靠着配图半听半猜尴尬地应和着。
  “但是艾萨克爵士比你有钱,长得也比你英俊,最重要的是,人家脑袋顶上有头发!”正在桌旁织毛衣的胖女人幸灾乐祸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和我一样伟大的原因!该死,被苹果砸一下也要专门写进书里!”瑞格气呼呼地对胖女人说。
  “对不起,你刚才说的和神对话......是什么意思?”维克忽然联想到自己小时候的看到的圣柜,也是被人这么描述的,有些好奇地问。
  “咳咳,实话告诉你,我的这些成就,都是神赐予我的。”瑞格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继续说:
  “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梦到一些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而且我可以随意把这些东西拆解开,研究里面的构造和成分,白天就在这儿记录下来。”
  “可是我们伟大的炼金术士一开始连字都不会写,最后还得求着我教他。”胖女人再次发出无情的嘲讽,气得瑞格脸涨得通红。
  “嘿,瑞格,无意冒犯,上次斯特尔打你是因为这些纸吗?”露丝问道。
  “呃,是的。那个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和那个疯老婆子一样。这是严谨的科学,是会改变一个时代的东西!”瑞格说完,随机眯起眼睛,得意地对露丝说:
  “但是那个家伙不知道,我每天写的手稿,等晚上回房间以后都会转抄到一个笔记本上,那东西就放在我的床底下呢。斯特尔真是个蠢家伙,唉嘿嘿嘿.......”
  说到这儿,维克和露丝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
  “来维克,到霍莉这儿。”胖女人慈祥地向维克招了招手。
  维克走上前去,借着烛光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胖女人,原来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黑色粗布修女服,绒绒的毛线球安稳地躺在她灰白色的围裙上。
  “来维克,让霍莉看看你又长个了没有。”胖女人用手里的木制毛衣针挑起维克的双臂,眼睛开始打量起维克的身材来。
  “应该差不了多少,等织好了你试试,不合身我再给你改。”霍莉眯起眼睛,眼角泛起一波波皱纹。
  “您是说......这是给我织的毛衣?”维克突然心里感到一股暖流。
  “当然了我的孩子,天越来越冷了,可你还是穿得这么少,总不教人省心!”霍莉温柔地指责维克道,随即又略显失望地说:
  “哎呀,可惜之前做的木偶找不到了,本来想送给你的呢。”
  “啊,您是说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木偶?我刚才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它在我的枕头底下。”维克赶忙说。
  “啊哈哈,这个家伙真是的,那就刚好啦,希望你能喜欢。”
  “谢谢您的好意,事实上,它刚才确确实实救了我一命。”维克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感激。
  “当然,我可悄悄地把上帝的祝福塞了进去呢!”霍莉微笑着对着维克眨了一下右眼。
  “好啦霍莉,我该带他去见见那两个家伙啦,毕竟再过一会儿自由活动时间就要结束了!”露丝略带抱歉地对霍莉说道。
  “好吧,那快去吧,虽然我不认为认识他俩会花费很多时间。”
  哦,天呐,霍莉竟然如此善良,真是一位天使!或许曾经她也有一个像我一样大的孩子,结果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精神失常了,才被送到这儿了,唉,这个世道真的是......
  维克边走边脑补着霍莉的故事,但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她是一名修女。
  “嗨!狄麦斯,艾弗雷特!来看看我的新朋友维克!”
  黑袍男人抬起头,堆着笑容客套地回应了一句:
  “你好维克,我是狄麦斯。”
  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他的阅读。
  而另一位仿佛没听见一样,压根不理睬两个人,专心地看着手里的画册。深黄色画册上,好似印着一对交融的、相互拥抱着的男女在餐桌上吃饭的场景。“男人”正用手里的勺子舀着“女人”身体里的汤汁,而“女人”则是伸出手中的餐刀切割着“男人”的肌肉,地上散落着像内脏一样的东西,整个画面看起来极其诡异。
  “好了你们就当已经认识了。”露丝拽起维克就走。
  “真是的,这两个家伙总是这么冷漠。尤其是那个阴阳人,整天痴迷于那些奇怪的东西。昨晚他还因为擅自在钢琴上演奏古怪的乐章而被弗朗德神父痛骂了一顿。”
  那还真是个古怪的家伙!以后要离他远点儿。维克心想。
  两人绕到小女孩旁边,只见她还在熟睡,胸部随呼吸轻缓地起伏着,壁炉里的火光正映照着她稚嫩的脸庞。
  “咱们就别打扰她了,好吗?”维克轻悄悄地对露丝说。
  “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露丝仰起头,眼睛向下瞥向维克,继续说:
  “好吧,下次再和你介绍雪莱吧!”
  “毕竟——她是这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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