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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队正高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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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云龙等人所在的地方乃是清河郡与平原郡的交界之处,离着众人所欲投奔的窦建德所在的高鸡泊并不算远,这一路行来也不过就是三、五日的路程,一路上高云龙不时向张火水打听窦建德的事情,以及目前的天下大势。张火水说起窦建德来是赞不绝口,生生将窦建德夸成了人间少有的义气之人,至于天下大势嘛,张火水根本就不知道,他参加义军之前不过是个农民,哪知道什么天下大势,唯一知道的就是杨广是个混帐皇帝,官府不断地盘剥百姓,大家活不下去了,这才起来造反。
  高云龙又试着将自己从隋唐演义中看来的一些英雄人物一一向张火水求证了一下,这才发现演义就是演义,压根儿就是瞎扯蛋,根本就没有啥英雄会,也没有啥义气满天下的秦叔宝、秦二哥,(秦叔宝倒是确有其人,只是此时尚不出名,张火水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位未来的大人物。)至于所谓的第几条好汉一说更是没边的事情,只把高云龙气得半死,在心中把罗贯中骂得个狗血淋头,他奶奶的,没事瞎编个啥,害得老子回了隋朝跟个傻子似的。(注:现代刊行的《隋唐演义》一般有两个版本——罗贯中所著,书号:7206028330,吉林出版社出版;另一个版本则是清朝人褚人获根据罗贯中所著改编的《隋唐演义》)
  高云龙等人走了数天总算是来到了高鸡泊的外围,一路上所过的村庄十室九空,几乎看不见一栋完好无损的房屋,倒毙在路边的死尸到不少见,时值中秋,天气微热,腐败的尸体发出刺鼻的臭味,不时地有双眼血红的野狗跑来跑去,一路上偶尔所见到的贫民百姓都是面黄肌瘦,一看见高云龙这伙拿刀的汉子,慌忙躲避开来。高云龙一伙十余人依仗着从官兵尸体中搜出来的干粮和高云龙采来的蘑菇硬是挺着走到了目的地,在高鸡泊外围转悠了半天,总算是等到了窦建德的手下,张火水忙自报家门,声称全伙来投窦大爷,被盘问了好一阵子之后,才被领着走进了高鸡泊。
  张火水乃是张称金的贴身卫士之一,由于送信的缘故倒与窦建德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一伙儿进了高鸡泊之后直接被领到了窦建德的面前。张火水一见到窦建德便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小水见过窦大爷,大爷,您老可要为张大帅报仇啊,大帅死得好惨啊。”窦建德轻轻扶起张火水道:“小水,莫急,大帅的仇我们一定要报,杨善会那个狗东西,老夫绝不会放过他的,你能活下来就好啊,先在老夫这住下吧,过不了多久,老夫一定提兵为大帅复仇。”张火水除了感激地不断点头之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有跟来的张金称旧部都跪在了地上,只有高云龙一个人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窦建德这位历史上败在李世民手下的农民起义军领袖:窦建德的身量并不高,按高云龙的目测,也就是一米七零左右的身高,比自己足足矮了一个头,面色略显黝黑,脸上三绺长须,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两道浓眉,若不是双目开合之间略有些神采,简直就是一个农民。
  高云龙确实没有看错,这窦建德还真就是个农民,大业十二年,窦建德时年四十有三,太仆卿杨义臣率兵万余前来围剿起义军。杨义臣于清河先歼灭了张金称的部队,乘胜至平原(郡治安德,今山东陵县),准备进入高鸡泊讨伐高士达部,窦建德见隋军士气正盛,便对高士达说:“历观隋将,善用兵者,唯义臣耳。新破金称,远来袭我,其锋不可当。请引兵避之,令其欲战不得,空延岁月,将士疲倦,乘便袭击,可有大功。今与争锋,恐公不能敌也”(《旧唐书?窦建德列传》)。但高士达却不采纳窦建德的避敌锋芒、以逸待劳、伺机破敌这个正确意见,留窦建德守营,亲自率精兵主动出击。高云龙等人来时,窦建德正自考虑如何对付杨义臣的威胁,窦建德对于高士达此战的前景并不看好,在他看来张金称十几万勇猛善战的部队都不是杨义臣的对手,更何况是高士达手下那些并不算精锐的部队。这些时日以来,不少被杨义臣击溃的张金称手下部众来投,窦建德都一一收下,加上高鸡泊大营中的留守之人也不过是三千余人马,窦建德正为人手不足而发愁,此时见张火水一伙十余个精壮汉子来投,心中确实感到高兴。
  高云龙只顾着打量窦建德,却根本没有向窦建德下跪的意思,窦建德也早就看见了身高马大的高云龙,对于高云龙如此放肆地打量自己,心中也有点不痛快,只是窦建德为人圆滑,并未表现出来,安抚完张火水一群人之后,窦建德看着高云龙道:“这位小兄弟好生威武,可是张大帅的手下?请恕老夫眼拙。”
  高云龙学着古人拱手的姿势行礼道:“在下并非张大帅手下,乃是避世之人,自幼随师傅居住山中,师傅过世后方才下山游历。”
  窦建德哦了一声,皱了皱眉头,看着高云龙一头的短发,心中颇有些不愉:这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割舍,此人一头的短发,莫非是个还俗的和尚?窦建德信道不信佛,对于和尚有着一种本能的厌恶。张火水忙将高云龙杀官兵救众人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口口声声称赞高云龙力大过人,武艺高强,实乃难得的勇将。张火水夸得起劲,高云龙自己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在现代人中还凑合,这古代人能飞檐走壁,自己算哪根葱啊。高云龙也算是中了武侠小说的毒,总以为这古代侠士都是满天飞来飞去的大侠,其实能飞檐走壁、高来高去的人是有,但这种人少得可怜,属于凤毛麟角一类的人物。
  窦建德素来喜欢勇武之人,其手下三个义子都是军中的大力士,此时听说高云龙也是力大无穷、武艺高超之辈,又见高云龙一表人才,自然有心收服高云龙,笑呵呵地问道:“高壮士那年生人?善使哪般兵器,老夫可叫人为你寻个趁手的兵刃。”
  高云龙怎敢说自己来自未来,那不被当成妖孽砍了,也会人被当成傻子,只好答道:“在下也不知道是哪年生人,家师临死前说在下年已二十有二,在下自幼随师傅在山中生活,也没有啥大的本事,仅仅有把力气而已。”高云龙可不仅仅只有把力气,自从莫名其妙回到隋朝之后,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本就力大的自己不知怎地,现在的力气比原来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且这力气还在增加中,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自己的力气大到了何种程度,当初死在刀背之下的那个军官便是被他的巨力反震之后,握不住刀,硬生生被反弹回来的刀背砸死的。
  窦建德饶有兴趣地看着自称有把力气的高云龙,哈哈大笑道:“有把力气?哈哈,高壮士很是风趣,好,老夫就考考你,你看那边有块大石头,如果你能举得起来,老夫就让你当个队正。”
  高云龙看了看窦建德所指的那块大石头,心中估算了一下,这大石头少说也有四百来斤,若是杠铃的话,自己还能勉强提得起来,举起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石头可不是杠铃,没个握手的地方,只怕自己连提都不好提,这举起来恐怕更是没边的事。高云龙有心不去举,但看见窦建德含笑的嘴角,心中一阵不爽:妈的,这窦老头一见面就让自己当搬运工,靠!还是早点找到李世民去,好歹混上个万户侯。窦建德见高云龙一直站着没动,以为高云龙也不过是一平常人而已,心道自己或许太为难这年轻人了,那块大石头就算自己力气最大的义子曹明锐都举不起来,更何况别人。笑呵呵地说道:“哈哈,老夫说笑了,高壮士不必放在心上。”
  高云龙心头火起:妈的,说笑!靠!老子拼了命也要试试,大不了举不动,老子转身走人就是了。一声不吭地走到巨石的边上,一哈腰抱住巨石的棱角,手中用劲,大喝一声:“起!”,出乎高云龙意料的是:他竟然轻松地举起了那块巨石,反倒因为对自己的力量估计不足,用力过猛险些仰天倒下,忙脚下用劲,稳了稳身子,将巨石举过头顶,大吼一声,将巨石抛出了数丈。
  高云龙的壮举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整个场地都静了下来,高云龙回过身对目瞪口呆的窦建德行了个礼道:“在下幸不辱使命,见笑了。”
  窦建德见高云龙如此神力,爱才之心大起,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样的!高壮士真乃是楚霸王再世,能得高壮士相助,老夫深感荣幸。唔,老夫亲卫尚缺一个副统领,不知高壮士可愿意屈就?”高云龙心道:老子将来可是要去投李世民的,给你当亲卫,岂不是走都走不了,还是免谈了。高云龙拱手为礼道:“多谢窦大爷抬爱,小子不想离开一道来的同伴,若是窦大爷肯行个方便,小子想与同伴们编成一队。”
  窦建德见高云龙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脸色变了一下,立刻又堆起笑容道:“好,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勉强,就依着高壮士罢了,老夫言而有信,就让你当个队正,将小水他们都编到你的麾下,望高壮士好生带领队伍,莫辜负了老夫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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