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蠢货。”江平县令项荣,随手把手上的茶盏,砸在了前来禀报的牢头跟前。
突然的惊吓,牢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大人,郝主簿家那小子忒邪门。”
牢头唯有以邪门加以解释,并推卸责任。
可以确定的是,那郝浪就是个文弱书生,一招半式都不懂。
他实在想不通,几个孔武有力的痞子,在郝浪面前,怎么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邪你老母,滚……”项荣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能不火大?
上头来人可是限他明日之前,把事情给处理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属下告退。”牢头巴不得滚远点,行礼后即转身离开。
“李牢头,稍等。”项荣身旁的赵师爷开口道。
李牢头止住脚步,转身疑惑道:“赵师爷有什么吩咐?”
赵师爷笑而不语,几步来到李牢头跟前,从怀里的暗兜里掏一个小瓷瓶,交到了李牢头手上。
李牢头旋即会意,把小瓷瓶收入怀中,便转身离开。
“还是师爷办事令人省心。”眼见李牢头走出偏厅后,项荣夸了一句赵师爷。
“身为大人的幕僚,自然是要替大人分忧。”赵师爷谦虚道。
“师爷你说说,小小一个郝主簿,怎就得罪了江州知州,非要连他儿子也……”
“大人,问题还是出在那账簿上。”虽然只接触到整件事的冰山一角,赵师爷也能猜到个大概轮廓。
“郝家都翻了个地朝天,有个屁的账簿。”上头来人只说要郝主簿手里的一本账簿,具体是什么账簿,项荣也不知情。
“大人,重要的不是那本账簿,而是账簿上记载的秘密。”
“一本账簿而已,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大人你想想,郝主簿在江平当了二十年的主簿,掌管钱粮账目,十五年前……”赵师爷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
“师爷是说十五年前的那场……”项荣得到提醒,转念一想,便已明白赵师爷所指。
“正是。”赵师爷颔首道。
“一帮龟儿子,让老子替他们擦屁股。”项荣没好气道:“如今找不到账簿,如何跟上头交代?”
“大人放心,上头要的不是那账簿,而是要让秘密永远消失。”整件事情,赵师爷看得很透彻。
项荣深以为然,点点头道:“今晚,就会消失。”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唯一可能知道账簿下落的郝浪一消失……
当然,这不是项荣关心的,他最关心的,还是上头给他的升官许诺。
没一点好处,擦屁股的事谁干?
……
“开饭了,开饭了。”
李牢头带着两个狱卒,来给大牢里的囚犯们分发晚饭。
两个黑不溜秋的馍馍,硬度跟石头有得一拼。
一碗飘着两片野菜叶的汤水。
标准的免费晚餐。
还真别说,郝浪下午跟狱霸们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会到了饭点,一听到开饭,肚子就条件反射咕咕叫起来。
在这间牢房里,郝浪就是灭霸。
郝浪第一个来到栅栏造型的牢房门领餐,那几个狱霸大气都不敢吭一个。
“郝主簿,给。”李牢头微笑着,小声跟郝浪嘀咕道:“我与你父亲,那是老相识了。”
郝浪报以微笑,点头示意。
他拿到了两个白面馒头,以及一碗菜汤。
对于牢头的特意关照,郝浪心里很是不屑,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
郝浪不着声色,拿着白面馒头端着汤,回到了墙壁的角落坐下。
那几个狱霸对他已不构成威胁,郝浪仍习惯性占据有利位置。
永远不把背后留给敌人。
留给兄弟都不安全……
那几个狱霸看着手里的黑馍馍,再看看郝浪手里的白面馒头。
那曾经是他们的待遇。
“想吃?”郝浪对着那几个狱霸,晃了晃手里的白面馒头。
闻言,那几个狱霸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虎口夺食,找死。
郝浪把手里的一个白面馒头,掰成了两半,一半扔给了屁股被插一刀,只能趴着的狱霸大哥。
“适才下手重了些,对不住了。”
这一半的白面馒头算是补偿。
“不饿。”狱霸大哥对于大牢里的门道,那是再清楚不过。
“吃!”郝浪冷冰冰道,晃了晃手里变戏法一样出现的小刀。
一见到那小刀,狱霸大哥苦着一张脸,想起的心都有了。
心里挣扎了一会,拿起跟前的白面馒头,掰了一小块当到嘴里,哭丧着脸,就如同吃翔一般。
壮得跟头牛一样,吃相跟个娘们似的,郝浪实在看不下去,手里的小刀一甩,就插到了狱霸大哥的眼前。
狱霸大哥圆睁着牛眼,吓出一声冷汗,赶忙把手里的白面馒头一口吞完。
横竖都是死,吃饱好上路。
连带着把自己那两个黑膜膜,就着清汤寡水,狼吞虎咽吃完……
“呃……”狱霸大哥打了个饱嗝。
庆幸,没啥事。
“吃。”郝浪把另一个馒头掰成两半,一半扔给了另一个狱霸。
那狱霸望着手里的白面馒头,咬咬牙,犹豫了几秒钟,一口就把馒头吞下。
大哥吃都没事,想来我的运气不比大哥差。
等了一刻钟,两个吃了白面馒头的狱霸,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再等了一刻钟,那两个狱霸仍好端端的。
再过了两刻钟……
郝浪终于把白面馒头放到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你,喝一半。”吃完馒头,郝浪指着一个狱霸。
被郝浪指到的狱霸苦着一张脸,忐忑地来到郝浪跟前,端起地上的菜汤,咕咕几声,就菜汤喝掉一半。
“啪……”狱霸手里盛菜汤的破碗掉到了地上,摔成几瓣,菜汤洒了一地。
这突兀的一声响,瞬间就令得郝浪与其它几个狱霸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
“对……对不住,手滑了。”那个喝汤的狱霸颤巍巍地赔不是,生怕郝浪给他屁股插上一刀。
幸好,不是中毒。
兔崽子,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狱霸们松了一口气。
然而,过了一刻钟,那喝汤试毒的狱霸眉头紧锁,一张脸都皱了起来,手捂着腹部,腹痛难忍……
不到一刻钟,那狱霸便口吐白沫,两腿蹬直。
其他几个狱霸傻了眼……
那两个白面馒头,就是个麻痹人的幌子而已。
真正的杀招,是这不起眼的菜汤。
郝浪轻叹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账簿,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竟让那幕后之人,频频出招,非取他性命不可。
看来,越狱势在必行。
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
郝浪不知道的是,他正在牢里计划着越狱,而县衙外头,好几伙黑衣人正潜伏在暗处,准备趁夜劫狱。
不过最后关头,那分属不同势力的黑衣人,竟然收到了同样的撤退命令。
几伙黑衣人来也悄悄,去也悄悄,没有惊起任何的波澜。
入夜的江平县衙里静悄悄。
县令项荣正要在小妾的服侍下就寝歇息,忽听得门外李牢头火急火燎的叫门声,连忙披了件衣裳去打开房门。
“有屁快放。”项荣强忍着火气。
“大人……”李牢头小声禀报了牢里发生的事。
“蠢货。”项荣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大人,是不是今晚找几个人……”
李牢头连忙出了个主意,做了一个抹抹脖子的手势。
“给老子滚,明日上大刑,老子弄不是他。”项荣啪一下子关上了房门。
一群废物,非要老子亲自动手。
“老爷,你要弄死谁呀!”小妾见项荣怒气冲冲回来,柔声问道。
“弄死……”